普普

还得走很远的路才能安睡

报废车者之歌

梨汁

  烈日炎炎:她觉得身上很温暖,一种被暖流包覆的触感。与她曾经在深夜脱下沾满污渍的围裙下身体刺痛冰凉是一种活跃在体内的鲜明对比,夜像海豹漆黑的皮毛,每一次都从冷硬的扳手扭动中泄露而出。跟火腿三明治、蓝底白细条纹桌布和自行车铃声无关:隐隐她开始觉得不合时宜,一切略微散发着汗味的运动和孩子的欢歌笑语离她如此遥远,她支起身子在树荫底下的野餐布上,看着Apollo在更远一点的灌木从和一棵树旁边,她抬腿跨上自行车时的身上的衬衫和短裤裸露处的皮肤闪闪发亮,不安抽动的膝盖上有块锈紫色的淤血磕伤:过一会她蹬着溜溜响的车子飞快的驶过鹅卵石小道停下向着某个售卖现做冰淇淋的摊子后的销售员,她看到Apollo侧向推车后的人时牙齿和浅淡的微笑:健康而年轻的令人吃惊。她双手垂在车头摇铃之前,胳膊搭在支架和橡胶把手上,身体前倾,愉快和亲近十足的随着话语摆弄着灵活的手指,一束阳光从树叶缝隙之中掠过她鼓鼓的脸颊和晒得微红的手臂:从哪跑来了一只晃着尾巴毛色黄白相间吐着舌头的狗,绕着她支住车子的白色板鞋和半寸短袜还有活动的铁丝打转。

  乔治修拉,下午的味道。

  Apollo遥远的回过头来向她招手,那位满脸脓包的冰淇淋销售员在她背后眯着眼睛微笑,这和其他情况差不多:她们开车驶向加油站,在她无意识吸着汽油微刺的气味时对方在后座摇下玻璃,她的细声细语感染了一位闲着的工人:很快他们小声的唱起歌;在港湾和海之处,她光裸着脚踩在沙石上,裙子下的腿沾着湿掉的细沙。她以这种神秘不定的形式跟在她身边,还有一种无声的感染力在带动她们的生活:odin一无所知,同时对此又隐隐察觉。她再也不用没日没夜工作直到出门阳光刺的她眼前一片黑,不用要求自己把大盒的全脂牛奶全部喝掉,不用每天检查压缩食品的过期时间。她会做好,会活力四射的穿着自己的衣服擦干净冰箱和地板,会兴趣高昂的购买牛奶和自己喝,会把过期的食物打包悄悄丢掉,告诉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比起想要取悦自己...她更像是本能的做好这些事情,生活无穷无尽而速度像一架列车。——而现在说,odin站起来走到了Apollo身边,墨镜短袜,头发低束。付完钱的Apollo飞速向她微笑一下,转身推着自行车跟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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